走廊的夜风灌进来,蜷皱的领带掺混了烟味丢在鞋柜上。
他骄傲的头颅正低垂挨着我的肩窝。
“妈的。”他哑着嗓子说
——“嗯。”
我买下公寓的时候我们还在一道,窗前有女人口红和烟味缠绵气味,那张床上有人柔软散漫地说笑过情话。
后来也曾为电费争吵,为酒争吵,为出轨争吵,为了拥抱争吵,证明谁比谁能耐,就像做爱时候一样凶狠撕扯,最后一次他摔门而出,我把高跟鞋掰断了跟狠狠砸下楼,堪堪擦过他的肩膀。
那时候我恍惚里遗憾他没有披他那件昂贵大衣,好怒不可遏地冲上楼把这个疯女人痛揍一顿。
他可以用他想到的一切方式肆意凌虐。我会反抗,甚至会在这张床上把他掐死。
可是他没有。
我昂首阔步把家中打扫干净,把他的衣物包了卖给二手商店,钱买了酒,廉价的凋萎玫瑰并两个安全套邮寄到他的公司。
而所有挑衅都浸没在黑夜里茫然溅不起一丝火星。
漫长的时间足够我们各自寻觅下一个爱人 。凌晨梦醒也不是没想过他站在我面前说,我们和好,我恨你,诸如此类。我一定竭尽全力把他撵出去。
然而很多年后,他只是来到我的家门口,说的是:“妈的。”
我仰起脸搂住他的脖子,肩上感觉得到他的胡茬。
他一定抽了很多烟,有赖古龙水才显得不那么辛辣。
如果从前连接吻都是晦涩试探,博弈 的结果是隐毒滋生蔓长,烟灰余烬狼藉,此刻也同样没有爱的成分。
只是我们都已经疲惫不堪。
——“我爱你。”所以他说
——“我也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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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结局写到身心俱疲,不想再改了。
爱情最后都变成讨饶,都可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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